鄜延路兵马钤辖

何故坠我双飞翼,失落江湖中。托身山海抱明月,世世复相逢。万丈尘外多孤冷,秉烛待归鸿。白首尤识青鬓人,如见我平生。

神荆2023除夕十二时辰·子时【舞台剧本】汤武偶相逢

写在前面的废话:这是应承学校活动写的短剧本,有字限,通俗化。是不那么好吃的饭,全篇可以说很“一本正经”,没有夹带(说出来我不亏心,因为神荆只要看正史都会觉得他俩不对劲)

我不说我本来打算憋大招结果ddl了“战前准备”还没做好,我的胃口那——么——大,实际行动……加……载……中……


开整action🎬


人物:

王安石:中国历史上伟大的改革家,唐宋八大家之一,卒年六十六

赵顼:颖王、宋神宗,支持王安石变法,卒年三十八

曹太皇太后:仁宗皇后,反对变法

高滔滔:神宗生母,宣仁太后,反对变法,以母改子

韩维:颖王府记室参军

王安上:字纯甫,安石弟

郑侠:兼安上门

赵佣:即宋哲宗赵煦,神宗第六子

清晓:钟山寺僧人

老农甲、道童甲

黄门甲

【幕起】

【流云变幻,花期纷至】

【钟山寺晨钟敲响】

[众道童持幡幢羽盖自右首上,念]中函法性,外习尘氛。岁在癸巳,归诸法天。(边念边将篮中木樨洒向天空)

清晓:(迎面上)道友何往?

道童甲:往迎王相公。

清晓:(双手合十,施礼谢过)

[众道童仍行,至左首下。清晓与众道童错身,自右首下]

【第一幕】

[王安石坐在院中藤椅之上望月,手持元丰间神宗讣告,石几上另有一封书,乃是废役法之邸报。]

安石:(将讣告看了又看,哑声)先帝啊……(陷入回想)

[幕后音]

神宗:宣旨,命安石为参知政事,修新法,强中国!

[西北风沙干戈厮杀声]

士兵甲:捷报——捷报!河湟拓地两千里!

神宗:(兴奋地)好!河湟拓边,实宰相之劳!卿请服此玉带!

众臣(此起彼伏,由弱至强):新法不便!新法害民!愿罢安石!愿废新法!罢安石!废新法!……

高滔滔/曹太皇太后:王安石乱天下!

郑侠:臣上此图,十日不雨,请斩臣头!

[雨声起]

众人:下雨啦……吁!下雨啦!

[雨声止,回忆止]

安石:(伸手接落花)新花与故吾,已矣两可忘。(将讣告置几上,取邸报)此役法,乃与先帝议论久,斟酌尤甚,怎么也废了啊……(痛不欲生,泪流满面,邸报渐渐从他指缝间滑落)

[灯光暗,复亮,石几上讣告依旧,落花依旧,藤椅上却没了安石踪迹]

[灯光再闪,又亮]

[治平三年初春,颖王府。新花初绽,莺啼婉转。颖王著金甲提剑起舞,韩维自回廊过院中]

赵顼:(看见韩维,兴奋地招手呼唤)韩参军!韩参军!吾著此可好?(站定,骄傲地扬起头)

韩维:(近前躬身作揖,上下打量一番,称赞)王著此甚好!(双臂搭上他肩头)不知不觉,大王已经比臣还高了啊……只是(从袖中掏出一本书)大王是何时开始读的《韩非子》啊?何人授书?

赵顼:(伸手欲夺,却被韩维躲过,掩饰起来)只为藏书之数,并无他意。

韩维:(大笑)大王在臣面前,也要如此隐瞒吗?法尚有存者,欲言世所咍。说的就是大王。

赵顼 :(随念一遍)法尚有存者,欲言世所咍……(失笑)倒是我怯懦了,不敢让世人知晓我的用意。

韩维:大王锐意欲大有为,国朝有幸。但本朝积弊深重,常言道,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,欲更革积毙,亦不可操之过急,急恐生变。

赵顼:(点头)有理。只是做大事,也要有大贤。若商汤得伊尹,文王得吕尚;若管仲遇齐桓,孔明遇昭烈……参军可做得么?

韩维:(躬身)臣自知才力不足,难堪重任。目下正有一人,姓王名安石。方才之诗,乃王君所写《兼并》。

赵顼:(收剑入鞘)王安石……此人我也有所耳闻。抚州临川人,过目终身不忘,属文动笔如飞。朝廷屡召不起,只愿历职地方,鄞县任上,起堤堰,决陂塘,兴水利,贷谷与民,邑人便之,鄞县乃大治。然而世传其为人执拗,不愿为京官。嘉祐八年居母丧归江宁,该期满了。

韩维:(惊喜地)啊,确实如此!大王,此人确有大才,不可以常理度之。他不为京官,时人称为恬退,然而以臣观之,此人绝非沽名钓誉之辈。恐怕是另有原因的。

赵顼:那你说,我爹爹召他,他会来吗?(伸手接住飘飞的落英)

韩维:臣不知。

赵顼:(望向天空落英)王——安——石,你在等待着什么?

【幕落】

【第二幕】

[旁白]治平四年,英宗皇帝驾崩,赵顼继位,是为神宗,次年改元熙宁,召王安石为翰林学士,越次入对。

[赵顼在垂拱殿内负着手来回踱步,等待着王安石的到来]

王安石:(自左首上,躬身参拜)臣王安石……

赵顼:(转身双手接住,激动地)王卿,你终于来了!(传唤)赐座!

黄门甲:(搬来一把交椅后躬身退出)

王安石:谢陛下。(就坐)

赵顼:方今治天下,当以何为先?

王安石:以择术为先?

赵顼:(激动地脱口而出)唐太宗如何?

王安石:(安静地)陛下当法尧舜,唐太宗何足法?大道至简,末世学者不能通其意,以为迂阔,实则不然。

赵顼:(思索片刻,感叹)卿可谓责难于君矣。朕虽不敏,愿同卿共济此道。只是祖宗守天下,百年无大变,粗治太平,何也?

王安石:(惊喜地眼里放光,抬头看向眼前的年轻人)陛下,此非两三语殿前能对,臣不敢敷衍,愿执书以闻。

赵顼:(点头)既如此,卿但去,择日无妨。

[第二天,文渊阁]

赵顼:昨揽卿文章,条陈阙失,愿卿详为朕言之。

王安石:陛下,此大事,施设之方,亦需举贤能之士筹划。欲实府库,需备理财之法;欲兴水利,需储剖划异士;欲强边备,需得财用足,器械精,兵熟于战阵,将明于布划;欲举才能之士,需变易选才之方……综而言之,乃变风俗,立法度也,使民不加赋而国用饶。

赵顼:(抚掌笑)卿言甚善,如此大计,卿但筹划,朕必从之。

[灯暗]

[旁白]熙宁二年二月,王安石拜参知政事,于二府三司之外,设制置三司条例司,更革祖宗之法,大变酝于日升月落间。

[灯亮]

[月光将政事堂窗外婆娑的树影印在窗上。窗内,焚香的青烟袅袅升起,更漏声清脆悦耳。王安石与赵顼议事毕]

王安石:陛下,设施之方,非一两日能成,愿陛下保重龙体,早些休息吧。

赵顼:(走向窗边去开窗,夜风拂面)星辰盈目,大好光景!合大有为!(关窗,向安石)只不觉扰卿许久。

王安石:(退步躬身)今日本是臣值夜。

赵顼:好吧……左右也睡不着,回宫洗漱一番,该明日早朝了。倒是安石应该保重身体,朝廷倚仗处还很多啊(拍了拍安石的肩,向左首下)

王安石:(躬身相送,亦向外走去,却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)金炉香烬漏声残,翦翦轻风阵阵寒。春色恼人眠不得,月移花影上栏杆……风虎云龙,兴亡存废,正大有为之时!

【灯光暗,幕落】

【第三幕】

[旁白]熙宁三年,王安石加同平章事。青苗法、均输法、方田均税法……一条条法令在王安石与新党的筹划下,在宋神宗的支持下遍及州郡。然而自古变革者,必自荆棘丛中求生,守其道难也。天灾本无情,奈何为有心人所用。

[熙宁七年,垂拱殿,赵顼目视着郑侠呈上一份卷轴,王安石侍立在侧]

郑侠:(叩首扬声)臣监安上门郑侠呈上马递!自去岁七月不雨至今,仅臣监门所见,人无生意,千里赤地,尸骸相枕!流民之患日盛一日!若不废新法,黜安石,臣恐上干天怒。此次旱情便是明证!(双手将卷轴有力地举过头顶,叩首)

[黄门甲将卷轴呈上,赵顼将其展于几上,眉头紧皱]

王安石:(望见赵顼神情,忧虑地,朗声)天变何足畏哉!夏旱秋涝,此常理也!

郑侠:(白一眼王安石)陛下,臣上此图,若十日不雨,臣愿就戮于宣德门外!(伏身再拜,抬首起身下)

王安石:陛下……

赵顼:(抬手制止,不愿再听)

王安石:(失望地低头,缓退)

赵顼:(看着《流民图》落泪)

[高滔滔携执杖的曹太皇太后自右首上]

曹:(拄杖徐曰)官家,是否为今次大旱食不甘味?

赵顼:(低头)食不甘味,夜不能寐。

曹:祖制,吾等妇人,本不可与闻政事,然事急如此,亦不得不说。前韩琦上言,新法多不便,此次虽曰天灾,岂非人祸?强摊役钱,民不聊生!官家终不悟此道乎!

赵顼:(抬头,目光仍然坚定,情绪却并不冷静)那也是各地官员赈灾不利,与新法何干?新法利民,新法无错!

高滔滔:官家!王安石乱天下矣!

赵顼:(丝毫不让地)而今能横身为国者,唯安石尔,他岂能乱天下!

曹:官家诚爱安石,亦可稍出之,以避锋芒,而今急务,非行新法。如此民情汹汹,岂可以力夺之?官家乃与士大夫治天下,若是连士人也一并得罪了,如何是好 ?为今之计,唯思良计,革除积弊,可缓图之。

赵:(转身落泪)

[曹、高摇头,自左首下]

【幕落】

【第四幕】

[旁白]熙宁七年,安石在一片反对声与神宗本人的妥协下去位,次年再度拜相,但好景不长,再度去位,居江宁半山园。

[赤日炎炎,田间,龙骨水车正在运作,一老农在田间插秧。王安石独自拄杖自右首上]

王安石:(向老农)老丈,今年可能得个好收成啊?

老农:今夏不旱,一秋不旱不涝的,也就差不多了,日子就比往年要好些。

王安石:是啊。元丰啊……今年定是丰年。

农:借你吉言。(直起腰擦汗,看天)这天色,要下雨了,大相公快回去吧。

[风起云涌]

王安石:(拄杖看天)天变自常理,有何可惧哉?(感叹)不畏天变人言也要坚行其道的勇气啊。

[雷电阵阵,行云布雨]

[王安上撑伞自左首上]

王安上:兄长!(看见安石,激动地招手,疾步近前)

王安石:(兴奋地)是纯甫啊!你怎么来了?

王安上:(近前为其打伞)兄长,这么大的雨怎么还不回家?——如今我为江宁集禧观使,可以陪伴兄长左右了!

王安石:(感叹)官家用心了——和甫(王安礼)还好吗?

王安上:好,比你我都要好!可惜不能与你我团聚了,有的他忙呢。

王安石:是啊,你我都赋闲了,他应当为朝廷效力,你能够过来,我已经知足了。你看,今月已下了几场雨了,改元改得很好嘛。

王安上:(担忧)兄长,你不是……不信天吗?

王安石:(了然一笑)我是不信天,可农人要想有个好收成,还不是得看老天爷的脸色?我不信有用吗?

王安上:(苦涩)当年就是这一场雨啊……

王安石:(拍拍安上的肩)上位者敬天,就是这个道理,敬的是万息万物,但并非畏天,如生畏心,则束手束脚,必为人所制。

[电光闪过,亮如白昼。一瞬灯暗,复亮]

[雨声淅沥,夜风将丝雨吹入空荡荡的殿中,将案上札子轻轻翻动。灯光罩住提剑起舞的赵顼。]

赵顼:(收剑)又是一场雨……敬天,畏天,对你来说或许是不一样的,可对我来说却是统一的啊。这既是桎梏,也是台基。朕若无所畏,台基就不稳,一阵清风都可以将我从九尺高楼上轻轻地拂落入万丈深渊。你可以不信天意,桎梏框不住你展开双翼飞向中天的思潮,但朕是飞不出去的……(仗剑悲戚地)如今已是,欲渡黄河冰塞川,将登太行雪满山……(抽剑劈向虚空,用力过猛,跌倒在地)

赵佣:(时五六岁,自左首上)爹爹!(跑上前扶他)你怎么了!(快要哭出来)

赵顼:(苦涩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)是六哥儿啊。(做了个噤声的动作)别让人知道爹爹又摔了一跤,否则爹爹很没面子。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?(起身,收剑)

赵佣:(担忧地带着哭腔)听说……永乐城我军溃败……我来看爹爹。爹爹没事吧?

赵顼:(勉力笑着抱起赵佣)爹爹没事。(于案前坐了,将赵佣抱于怀中)

赵佣:(握拳)爹爹莫怕,前次伐夏与此次永乐城之役,夏人都是惨胜,已被重创,爹爹只要再等待时机,便可挥兵兴庆府!

赵顼:(感动之余有些惊异)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?

赵佣:子臣相信爹爹!爹爹也要相信自己!

赵顼:只是……就差一点……也许你爹爹是昏聩无能的,没有择将之明,没能任将以实,口口声声说着要打破祖宗之法,却忘了将从中御也是祖宗之法,忘了安石说的“将帅事事指教关防不得”,对前线之将是多大的伤害。

赵佣:那祖宗之法就是不好的!

赵顼:你爹爹是没有资格,也不能告诉你祖宗之法是好是坏的,这些都需要六哥儿自己用心去体悟摸索。认为对的事,就要不遗余力地去做,千万不要像爹爹……最后一事无成。

赵佣:爹爹没有一事无成!佣儿会沿着王相公和爹爹的路一直走下去!

赵顼:(释然地)爹爹相信你,你会比我们走得更远……

【幕落】

[旁白]循着王安石的轨道,宋神宗仍然维持着变法大计,然而在元丰五年遭遇的大病、五路伐夏与永乐城的惨败,使他如同当年的师臣一样身心俱疲,于元丰八年病逝,时年三十八岁。在他身后,宣仁太后高滔滔支持司马光,以母改子,废除了他与王安石的毕生心血,王安石亦于次年病逝,享年六十六岁。然而王安石坚定地实施新法、不惧天变的大无畏精神,却划破了那个时代的天空,扫除了一时的糜烂颓废之气,像彗星一样闪过,激励着后来者奋勇向前。


最后:其实我还录了个机器人念的版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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